姻缘石 (updated 29/06/12)

交通灯下站着一男一女。女的左脸颊上掌印通红，眼泪留个不停。相对男的左脸颊上的掌印却很不显然。女的边哭边说：‘庚中，你打我？我从来都没被人这样打过，连我父母也没有，这支香水对你那么重要吗，比我更重要吗？你现在很恐怖！我没办法忍你了！’话一说完，就憋着眼泪回过头就跑开了。庚中眼看着她在斑马线跑着，一瞬间，一辆突如其来的白色货车从右车道飞速地行驶过来，刹车不及，把她给撞倒了在地上。才短短的三秒钟，意外就发生了。白色货车的司机害怕惹祸, 迅速驶开了。庚中没有感觉惊吓或难过，反而心底凉快了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。‘淑仪。。不。。伊肃，再见了！’他拿起手上的香水，闭上眼，闻了闻，脸上出现了笑容，头也不回默默地走开了。

‘这是苏邦的斑戴医院，你是廖淑仪的家属吗？她因为车祸被送往我们医院治疗。现在处于昏迷状态，请你赶快来给她做登记，还有请你通知她其他的家属。谢谢。’刘庚中挂了电话后，打了几通电话给淑仪的妈妈和妹妹，告诉他们淑仪出了车祸。最后，再打电话给了自己的姐姐。‘姐啊，我。。我有些奇怪的感觉，虽然发生了一件意外，但我却不会感到不开心。’‘发生了什么事？’‘车祸。’‘你有事吗？’‘没有。’‘那事就好。别乱想，记得准时吃药哦。’‘哦。’

淑仪妈妈走进了病房，看到了自己女儿躺在床上，心里一阵阵的刺痛，仿佛把自己的肉挖了出来。她伤心流泪，希望躺在病床的是自己而不是自己女儿。耳听医生说，女儿伤势很严重，五脏六腑已坏死，醒来的机会很渺茫，但也很多病人会出现回光返照现象，就趁机会交待最后留言。待淑仪妈妈想要用手抚摸她的脸时，淑仪突然醒了过来。淑仪妈妈手紧握住淑仪。‘妈，是。。庚中送我。。进来的吗？’‘听护士说是路人。’淑仪两行眼泪流下。‘我。。不在了，多。。保重，妹，照顾妈。’ ‘好，我。。现在打电话给姐夫。’‘不用了。我要和。。他离。。离婚，记。。要小心庚中。’在手指里拉出戒指，掉落在地上。‘你和庚中怎么啦？’‘妈，我。。爱你。’心跳表出现了横线，医生宣布淑仪证实已死亡。过不多久，庚中从外头走了进来，淑仪妹妹立刻跑前去，盖了庚中重重两巴掌。‘我不知道你对姐做了什么，但我知道一定是你的错。姐说了，她要和你离婚。你走，你走你有多远走多远，这里不欢迎你！出去！’庚中走出了门，淑仪妹妹拿了戒指追了上来，在门口把戒指丢了出去。‘这是你的，还给你！’然后大力的把门关上。庚中拾起戒指，吹了吹，放进口袋，大步的走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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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妹，生日快乐，这是你的礼物。’‘谢姐，哇，好美的项链哦，我好喜欢。’‘今天我不和你庆祝啦，你玩得开心些哦。’‘唉，你又要飞啦，这次去哪里啦？’‘日本东京，姐到时一定买手信给你。唔。。对，你男友peter咧？’‘姐，早就不是了，我现在恢复单身啦。’‘哎哟，他那么乖，那么好，你也不like啊？’‘性格不合啦。’‘哦，你要坏男孩。’‘胡说。’‘你还没选到你的mr right啊，这里那么多份你朋友送的礼物，从礼物选你的男友吧。哈哈。’‘我可没有你那么现实，见钱眼开的，我追求的是浪漫，好像。。你看这个，送块石头，四个字， ‘生日快乐’，多有心意。’‘这是吝啬吧，我越来越不能明白我的妹子啦，一块石头当宝。好了不说了，我要走了，下次你才让我见识你的‘石头仔’吧，哈哈。’伊静走出房后，房里就只剩下伊肃了。她拿着那块石头，才意识到手上这块石头除了‘生日快乐’这几个字之外，并没有注明是谁送的。她努力思索了一阵子，却仿佛失了忆，忘了自己从谁的手上拿到的。‘肃肃，你在想什么。’‘妈，惨了，我得了失忆症啊，我竟然想不起，是谁送的石头。’‘傻瓜，这石头是我拾进来的，因为我看到那几个字，心想是别人送你的。我在我们门口邮箱上看到它的。’‘噢，我还真懵懂啊，以为自己忘了。可是这石头没注明，也不知道是谁送的，真无聊，哪有人送东西鬼鬼祟祟的。’‘你先收着吧，或许是什么灵石可以保佑你呢。’‘石头啊石头，你是显灵的给我一千万吧。’‘傻女儿。’

‘漂亮的大姐啊，我好開心你回來了,我多想你啊。你做工辛苦了，让我帮你捶捶背吧。’‘等等別假假啦，我還不懂你嗎，每次遇到什麽問題就是现在这个样。怎麽啦，這次你又惹到什麽禍啦，説來聼聼。’‘真瞞不過你，這件事是在你上了飛機過後發生的，維持了整半個月，现在你回來了，我终于盼到了这个機會告訴你了。’‘诶？我開始好奇了。來，我竖起耳朵了,开始你的故事吧。’‘唔。我。。我發夢了，每天都發著夢。’‘什麽啦！發夢是什麽大件事, 有什么好稀奇的。谁不会发啊。’‘不，不一樣，我的夢好奇怪。是我和一個陌生男子的愛情故事。感覺就像我和他一起生活在另一個時空里。’‘那男人是誰？’‘我也不認識。不過，在夢裏，我們是一對恩愛情侶。而這夢感覺很真實，但是我卻不能掌控，仿佛在電影院看着一出電影。’‘他該不會是你的前世情緣吧。你看出來是什麽時代的嗎？’‘不是古代，是現代的，跟現時沒什麽差，衣服還蠻新潮的。’‘那就奇怪了，難道真的是存在另一個時空也住著同一個我們？不過我比較相信這是你的胡思亂想后的春夢而已，哈哈。’‘姐，別開玩笑啦。這夢很恐怖，不是鬧著玩的，我怕咧。’‘他有傷害你嗎？’‘也沒有，我和他一起时，很開心，很幸福的。’‘那就對啦，你還怕什麽，又不是噩夢，給你看免費電影還不好嗎？凡事逆來順收嘛，没有好怕的啦，况且你的情况也不算坏啊。’‘哦，我听你的，不管它了。’

（好困啊。夜夜都发梦，像是没睡到那样。反正距离公司还有一段路，就在巴士上磕睡片刻了。）伊肃利用电话的闹钟功能设下了时间，半个小时就会自动叫醒她。当然她也不忘把声量调为静音震动功能，免得到时惊动了整巴士的乘客，给围攻去了。把电话塞进了公事包里后，打算抱着它伏着头睡觉去了。（这姿势，还真丑，像真子。没办法啦，谁叫自己那么的累，希望别吓着前面那位乘客。向前看嘛，自己回头被吓到，可都是咎由自取哦。）想到自己吓坏别人的样子，不觉地笑了出来。听到她的笑声，前面的乘客还真是回望了头。(哦，原来是位大叔，脸丑陋不说，单单数起他的脸上麻豆，可真要花上数小时了。面无表情的，反倒是我有些惊心了，他是黑社会大哥吗？小女子不识抬举，要怪莫怪啊。) 伊肃神色突然变得认真起来，其实为了抑压想笑的冲动。待得大叔无趣而转回身后，她便双手掩盖这自己嘴鼻，憋着憋着, 还是笑了一声，大家的目光还是落到她脸上。她只好，按了按手机，再随意笑了笑，好让人以为，自己在笑着手机里的讯息。戏是一定要交足了，毕竟深怕心里的笑声给大叔看穿了自己。（唉一个大叔，竟然让我精神起来了。我醒了,谢谢大叔。）巴士停了让人上车了，办公时间，忙碌的人潮。巴士车位有限，刚进车的可没我那么幸运有坐位了，得站在走廊了。（伊!这男的，那么熟脸口，不会吧！他怎么从我梦中出来了。惨了，别见着我！别见着我！）伊肃害羞死了，超尴尬的，深怕他见到自己，在遮掩的情况下，又不时偷偷望望那男人, 原来是自己好奇心作祟。伊肃最终设法不让那男人瞧见自己，算是任务成功了，但一整天的心却是痒痒的，上班时，没专心。下班后回到家，依然想着这件事。

伊肃安耐不住好奇心, 天天都选着同样时间上巴士，希望可以见回那个男人。相隔了第四十二天，伊肃终于等到他了。他在伊肃背后用手指点了点她肩膀，当伊肃回过头时，他就问了这样的一个问题。‘不好意思，你认识我吗？’伊肃脑袋一阵空白，不知应该怎么回应。他持续的问，‘我。。我的意思是，你有在别的地方看过我了吗？’‘哈？’‘对不起，我说话唐突了。我想告诉你一件很奇怪的事情。’‘你该不会想说你在梦里见过我吧？’‘是是。’‘拜托，别用这种烂借口！’伊肃站起了身向巴士门外走去，走了大概五分钟，才有勇气转回头看。巴士已经开得远了，心才得以平伏下来。伊肃脑袋一时间充满着许多的疑问。（难道他和我一样，在梦里遇到大家？我们的梦是有联系的?还是这梦是我们的前生？或是，这梦将来会上演？啊!好乱啊!快疯了!） 伊肃拿起了电话,打给了死党沈幻汝, 把自己经历的种种一五一十告诉了她。‘唔，这样很不错啊。你不觉得，这倒像是一场奇遇吗？缘分因此而开始，挺特别的啊。我真希望这些事发生在我身上呢。’‘你不觉得怪怪的吗？’‘别想坏了头，一切顺其自然吧。’

次日，这个梦中情人又再次出现在她面前了。‘不好意思，昨天吓着你了。我想认识你，可以吗？我不是坏人，只是想和你做个朋友。我叫刘易忠。你好！’易忠礼貌地伸出右手示意握手。伊肃敷衍伸手迎握。‘伊肃。’‘等等，你的香水很好闻，是什么牌子？’ ‘我自己配制的，外面没有的。’‘哇，原来是一个香水专家。’他们这样认识，一起等车，一起搭车，每天的见面，每天的谈话越来越多，话题也越来越广。很快地，他们成为很熟络的朋友了。伊肃已习惯把梦中和现实的他，分类为两个不同的人了，所以见面时也不会觉得尴尬了。至于之前易忠说过的‘我想告诉你一件很奇怪的事情’， 伊肃也不多想他是否真的有和自己一样的梦了。易忠没再提起，伊肃也不多问了。在伊肃心里，珍惜现在拥有的这个朋友就足够了。

事实却没有那么好预料的，人心总有不足的时候；上一刻，伊肃觉得永远有个这样的好朋友多好。但在下一刻，她却想要是他能进阶成自己男朋友就好了。原来相处了达六个月，伊肃不知不觉已经迷恋了和易忠在一起的感觉。和他在一起的时候, 会觉得舒适，有安全感，事事依赖着他，也逐渐养成了有他在的习惯，更想天天见着他。那年的情人节，易忠的告白，伊肃也接受了，终于让他们一起结束了单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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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明天你要嫁给我啦！明天你要嫁给我啦！’伊静唱起了周华建的歌曲，取笑着伊肃隔天将要嫁给易忠了。‘好啦大姐。我都紧张死了，你还在取笑我。’‘没没没，我在替你高兴啊。做姐姐的也希望你嫁得好，找到好老公啊。放松点，别给自己压力那么多。’‘好难咧，结婚能不压力吗？’‘别担心啦，该处理的事物都准备好了，安心的去做你的新娘吧。最重要，今晚睡够够，明天美美的见人。懂了吗？’‘好啦。希望明天一切顺利。’‘一定，一定。’突然，电话讯息铃声响起了。伊肃按了按手机，查看讯息。

‘阿肃，你还记得我吗？我是杉杉。柳杉宁，你的中学同班同学。我有急事要和你说。请你现在回复我可以吗？’

‘哦，有印象。有什么事吗？’

‘你明天要嫁了吧。我在facebook看到了你post的留言。我也看到了你和未婚夫的照片。这个人，我也认识。他不是好人, 而且我不建议你嫁给他。’

‘请你自重，说话别那么狠。说别人坏话是很缺德的。’

‘不。我不是有意要中伤他，或是挑拨你们之间的感情。总而言之，我有个故事一定要告诉你。而且，倘若你没听我说，你嫁给他，我怕你会后悔。况且你听一听我的故事也不会有什么损失。待会有空吗？四点钟出来见面好吗？我会详细把这个故事说给你听，其实不会用你太多的时间。’

‘姐，我多一会儿出去一趟。我会在四点半打个电话给你给你报平安，倘若没有接到我电话，你尽快到这个地方找我。如果找不到我，就报警吧。’‘报什么平安？报警? 你了做什么？给我讲清楚。’‘你看这些讯息。’‘唔, 照我的话做，我和你姐夫跟你同去。听他说什么也好，反正我们也闲着。你姐夫跆拳道黑带，那女的要想刷出什么花样，我们就要她好看。’‘姐，还是你想得周到。’‘傻妹子，老是喜欢自己扛事情，险些就捅出乱子了。’

到了约定地点, 见到了杉宁, 开始了他们的谈话。

‘废话不用多说，你的故事说来听听。’‘好，我先声明，这个故事有可能会让你们吃惊，以为我是在胡说，但我的每一句，都是千真万确，所以请你们把整个故事听完，再做定夺。’‘可以。开始吧。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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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这故事是发生在十三年前。男的叫刘启俊，女的叫赖湘如。他们分别在山上拾到的一颗姻缘石，而他们这两颗石原本就是一对的。这磁力很快地就把他们拉近，遇到对方，从认识到相爱。这对情侣，足足相爱了四年后，岂料却遭遇到了一场灾难，导致两人阴阳相隔。他们是在一次爬山途中，遇上了突如其来的沙尘风暴，启俊被飞起的木枝击晕了，而松开了紧握湘如的手，醒来时才发现躺在远处的湘如已停止了呼吸。‘这不是你的错, 这是一场意外, 没有人想要的。’‘不，假如我没有松手，他不会死的。假如我选择紧紧抱住他，他不会死的。假如不是我带他上山，他不会死的。都是我，都是我的错。过后我要了绝自己，自己却退缩怕死，不敢。我说过和他共生死，我却苟且偷生。不是我的错吗？。’‘我想他在天之灵不会希望你寻死，反而他会要你好好的活下去。’‘看开些。还有很多人关心你，别让他们伤心难过。’

启俊足足用了五年的时间来忘却这悲痛经历走出阴霾。过后他在批萨店打工，才认识到我表姐方亭玉。然后又是那个姻缘石, 表姐他在海边拾到的, 相信缘分的巧合也不多犹豫地进入了启俊的感情生活里。那时我真的很开心表姐找到一个非常爱他的男人。我原以为这就是事实的全部，没想到这完全是恶梦的开始。表姐嫁了给他三天后，竟然和他的新婚老公一起从大厦顶处跳了下来。表姐就这样因重伤而不治，他死时双手是被绳子捆绑着；而没有被绳子绑住的表姐夫却是逃过死劫，脚处严重骨折。在经过警方的审问，表姐夫口供里说他们是被一个陌生人推下楼的，而他拼凑起嫌疑人模样，至今依然没有找着。我坚持相信，表姐的死和表姐夫有关，把表姐推下楼的那个人就是表姐夫，可是我没有证据。表姐的身后事处理完毕后的一个月，表姐夫突然失踪了，再也没有出现过了，连他的姐姐也不知去向了。至到今天，我看到你的照片，这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脸，出现了，而我说的这个人，正正是你的未婚夫。’

‘这。。这怎么可能，我老公叫易忠，不。。不是什么刘启俊啊。’‘名字要改可是件容易的事。’‘你。。你说的他是断腿的啊。我老公却却实实脚没问题啊。’‘这我倒是还弄不清楚，但是样子总不会有那么相像吧。’‘这世界上哪能算准，或许就是有呢。’‘啊。。我曾经在沙滩时见过我姐夫背后，有个像花生的形状红红的胎记， 你的老公有吗？’‘没有，绝对没有。’‘妹，想清楚耶，到底是有没有？’‘没有没有，我说了没有。谢谢你给我们讲了这个故事，但是对不起，我老公和那个故事一点关系也没有。或许你记错了样子呢，这都很难说吧。’‘那。。口和鼻吵，我。。也没话好说了，但愿你的他，不是我那个恐怖表姐夫。好了，我也该给你献上祝福，新婚愉快。”“妹啊，反正她是你的旧同学，不如也邀请她出席你的。。’‘姐！。。杉杉啊，对不起，我们已安排了人数，所以。。’‘不打紧，不必麻烦了，等你结婚过后，我再找机会约你出来喝喝茶吧。’‘那就这么说定了。时间也不早了，我们该回去。’‘好，再见。电联。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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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肃结婚后第三天。

‘你载我到哪里呢?’‘我们到山顶看日出。’‘哦。’途中，伊肃表现得自在轻松，内心其实非常的挣扎，忐忑不安很不自在。担心面前的易忠，会否就如别人所说，有过杀人的前科，今天打算杀害自己。其实易忠就是启俊，伊肃一直都知道易忠身后是有花生胎记的。她只是不相信，她的爱人像别人说的那样。他并没有那么恐怖，至少再她面前，根本没有那样的影子。如果不幸的，他真的是那个男人，连警方也没认定他就是凶手啊，也隔了那么长时间了，人也会变吧，或许易忠就是变好的那一个呢。伊肃坚信自己是不会看错人，眼前的易忠，他深爱着的易忠，不会是一个杀人的狂魔。现在伊肃必须单独面对他，而且在叫天不应的地方，良好的杀人时机，心里免不了开始有了点动摇了。一个声音告诉自己，（不会的）。另一个声音却告诉自己，（万一他是想杀害自己呢？）心里越是矛盾，手心的汗越流得快。‘你怎么了，是热吗？’‘对，冷气开大些吧。’相信归相信，伊肃也希望给自己留个后路，所以决定在电话里按了按信息送出给姐姐。‘姐，易忠就是启俊，我现在和他一起，上着山，我怕会出什么事，请你和姐夫尽快赶来。千万不要报警。’到达了山上，伊肃和易忠就坐在木椅上, 一起欣赏日出和日落，享受着那美好的一幕。易忠说了很多话，可伊肃却没发专心听，只是随口应了应。结果使到场面变得冷清，静静地就这样度过了。至到日落后，易忠说道，‘伊肃，是时候了，我们上车吧。’‘什么？’易忠没回答，脸上也没透露什么表情，带头走向汽车。‘还有那个水瓶还没拿。’易忠也没回答，伊肃更觉不妙，赶紧握紧拳头，做好防备。’他们坐上车后，易忠告诉她，自己想要到后车箱拿些东西。伊肃应了一声。转念一想，发觉有些不妥。（后箱有什么？啊，不好了。后箱有铁锤，扳手。怎么办？）伊肃从背包里取出防狼喷沫，冲了下车对着易忠眼睛喷射。易忠痛喊，伸手乱抓，刚巧抓到伊肃手，把她拉了过来，用双手箍着伊肃颈部，伊肃松手了，防狼喷沫掉落了。‘伊肃，你怎么了？！’‘你。。这个杀人。。凶手！’‘你怎么不信任我! 你对我的爱都是假的吗？’‘不。我爱你，但是你想。。杀我！我能怎样？’‘我没有！我爱你！我怎么想杀你！啊！头好疼。。我知道了，你是湘如！你是要来取我的命！湘如。。你怎么不放过我！’手在颈部越箍越紧。‘我。。不是，我。。是伊肃。请放。。开我。我。。好辛苦啊。’‘啊，伊肃，是你，对。。不起。’手也松懈了。远处响起警察车的声响，而且越来越近。听得警察车声，易忠的手又再一次使力。‘你。。你报警。伊肃不会那样对我的。你不是伊肃！你是湘如！你是想报仇！我不会让你得逞！不会！不会！’‘我。。没。没。。有。’一声枪响，易忠背后中枪了，渐渐无力跪倒。警察们已经到了，拿起枪瞄准了易忠。易忠仍然拉着伊肃的手。‘别离开我。’‘我对你很失望！你这个杀人凶手！我爱错你了！’使力挣脱易忠的手后，伊肃跑向警方。易忠朗声一笑， 脚步向后倒退到崖边。‘伊肃！你和他们一样！都是要害我的。我永远不会原谅你！’话一说完，就往山崖外跳出去了。警方在车尾箱找到一束九十九朵的玫瑰，一张卡片，写着‘老婆我永远爱你！生日快乐！’，还有两张伊肃最喜爱的舞台剧，后天晚上表演的票。‘我。。的生日，我竟然忘了。。’伊肃一阵鼻酸，眼泪也随之流了下来。

山崖下是海，经过警方搜索，易忠的尸首没有找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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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启俊，你怎么带我来天台啊。你是想给我什么惊喜？快，我等不及了。’‘湘如，我知道这姻缘石让我找回了你。’‘什么湘如？我是亭玉！你干吗在我面前喊别人的名字！’‘不，这姻缘石给了我机会，要我找回你，让我赎罪。’‘什么赎罪？’‘湘如，以前你死时我没跟着你一起，现在你换了个样子，这次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死了，我可以陪你了。’‘你说什么话！你别乱来。你是怎么了，撞邪吗？’‘不怕，你有我在。放心我永远陪着你身边。’‘你怎么绑着我，你到底想干什么！放开我！放开我！不要！这里很高，会死的。求你了，别开玩笑。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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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你醒醒吧！你的湘如早已死了！你的亭玉也因为你而死了！你还不醒觉吗？面对现实吧，别在为了湘如的死怪罪自己了。你已不能一错再错。我不报警抓你，是因为我还当你是我朋友。你就念在我这个朋友，放过你自己吧。我会把你送到美国，治疗你的腿，而且我会请心理医师开解你。然后你留在美国，画你的艺术画，帮我赚钱，钱不会少了你的份。’‘我。。’‘就这么说定了。一切你不用理，我会把你的姐姐也送过去。你就可以从新过生活了, 然后换个名字吧。’

‘麦格，为什么你请那个断脚的人帮你画画。’‘他可是金矿呢，他以前可是有名画家呢，真不知他何时沦落成这个样子，现在最重要喂饱他，以后他可是会帮我生金蛋呢。’


‘你怎么放走他啊？’‘麦格，这人很有问题，还是别惹上他。’‘什么？’‘他用工作麻醉自己，每天画十多幅画，不停地，我阻止他，还被他咬伤手指头呢。’‘干吗阻止他，他画画，我们赚钱啊。’‘可是他只在重复画同一幅画，一个女生的画。’‘什么！这。。这。咳。。算了算了。啊。。这次真亏大了。’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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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这镜子里的是谁？’‘那是你。你真命大，我在海边拾你回来时，你身上的伤太多了，脸上更是。你的脸修复后自然是不像你原本的自己了。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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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肃走在行人道上, 和他交锋的一个路人给了他一种熟悉的感觉,那个熟悉的眼神。（是他！不。。不是他的样子。但眼神怎么如此相似。）‘启俊！启俊！启俊！’伊肃在那个路人背后，叫了三声。那个路人没有给任何反应，只是继续往前走。伊肃也喊了声，‘对不起！我错了！’这个路人，停了下来。伊肃赶紧跑前追上他。‘启俊。是你吗？’‘你认错人了。’ ‘不,你是启俊。’伊肃抓向他的双手。‘你认错人了，我叫庚中。’‘啊，不好意思。’伊肃放开手后，回过头走开了，眼泪此刻好不保留的往下流。启俊手的温度，伊肃永远也记得，就和这个庚中的一样。
 
剧终